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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我說我愛你,你信不信?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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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我說我愛你,你信不信? (1)

“呵呵,本太子奉父皇的命,是前來刑部和攝政王還有霍山王一起來審查晌銀虧空一案的。”蘇傾皇擡眸望向慕昭信,裝作輕松的說道。

心跳卻不受控制的跳動得無比的劇烈!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慕昭信點了點頭,眸中的光彩瞬間暗淡了幾分。

蘇傾皇點了點頭沈默的望向周邊的陳列,忽然忍不住的又開口說道,“本太子聽太傅說,攝政王身子有恙連早朝也沒有去。不知道,攝政王的身子好點了沒有?”

話一說出口,蘇傾皇有些後悔——她什麽時候竟如此的關心這慕昭信的死活了?

他有沒有病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?

慕昭信微微一笑,目光有些淒然:“難得太子殿下這麽關心微臣哪!難道殿下對於昨夜的事一點都記不得了嗎?”

昨夜的事,昨夜的事……

這四個字一說出來,無異於在蘇傾皇的心中敲響了驚雷!

“昨夜、昨夜發生了什麽事?本太子不勝酒力,實在是想不出昨夜發生了什麽。”蘇傾皇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,勉強勾起了僵硬的唇角笑道。

慕昭信黝黑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深不可測,目光灼灼的盯著蘇傾皇的眼眸看了好久好久……

實在是想不出……

那樣的抵死纏綿,那般的風花雪月,你一個實在想不出給全盤否定了!

蘇傾皇你還真是殘忍,好一個實在想不出。

或許,昨夜對你來說什麽都不是。可是……

我慕昭信差點為此遭到了生命的代價。

知道麽,蘇傾皇,昨夜……那澹臺言為了要你掉入他早算好的陷阱裏面,特意在你的酒裏下了那‘處子殤’,那處子殤,是這三朝兩島最烈的春藥,若是中藥的人在二十四個時辰內不與人雲雨的話,必會七竅流血身亡。禁欲的處男萬萬是不能用此藥的。即便是和中藥的女子行房也是致命的……

可是……明明知道那是致命的,我卻無怨無悔。

我怎麽能忍心你七竅流血身亡?愛你如斯的我又怎麽願意眼睜睜叫另外一個男人抱著你共赴雲雨呢!

你看,我愛你到此,不懼死亡,不畏痛苦。

可是,最最可悲的是,我為你做的這一切……而你卻什麽都不知道。

蘇傾皇,恐怕你會以為昨日的男子會是你的那個溫柔的莫尋卿吧!或許,在你的內心深處更喜歡的是那個人吧……

霍昀有些驚詫的望著慕昭信和蘇傾皇之間有些微妙的目光交據,連忙像是打圓場一般的笑道,“昨夜丞相大人的酒還真是盡興呢!霍昀喝了幾杯竟醉了過去,也不知道昨日是誰把昀送回王府的呢!”

蘇傾皇搶著笑道,“誰說不是呢!本太子一向不勝酒力,也是不知道怎麽回的府呢。”

“哦?太子殿下昨夜也醉倒了!”霍山王有些疑惑的望了慕昭信一眼,說道,“昀聽聞昭信酒性很好,號稱千杯不醉呢!莫不是到最後只有昭信一個人清醒著的?”

“不。”慕昭信仍是死死的盯著蘇傾皇的眼眸,苦笑道,“我也醉了,而且還是最醉的一個呢。”醉到了失去了理智,以致於現在還沒有醒來。

“原來是這樣啊,看來……丞相大人是我們之中最能飲酒的呢!”霍昀沒有觀察到慕昭信那一臉僵硬的神情,連忙笑道。

蘇傾皇被慕昭信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,想說些什麽解了這個尷尬的局面,忽然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,那一身雪白的小狐貍竟跟著她的氣味一起追到了這裏!

“咦?蓬萊仙狐!”霍昀見了那小東西,忽然驚叫道。

“什麽?”蘇傾皇抓起了那小狐貍的一只小腳,有些驚訝的問道。

“這只狐貍,如果微臣沒有看錯的話,應該就是出自蓬萊仙島的神狐。這種狐貍通人性,而且它的血液解百毒。它們的壽命多達萬年,卻一生只忠於一個主人。”霍昀望了那狐貍一眼,慢慢的解釋道。

“這麽神奇?”蘇傾皇撫了撫那小狐貍的毛,驚訝的說道。

然後。她臉上溢滿了笑意,抓起那小狐貍的兩個小爪子說道,“小東西,跟了我你就要好好效忠於本太子哇,不然本太子就剃光了你身上所有的毛。”

“這個小狐貍可是能聽得懂人話的,小心它真的聽懂報覆你哪!”霍昀走到蘇傾皇的身邊,輕輕的撫摸了那小狐貍頭上的白毛。

“報……霍山王殿下,您的府中來人了,世子殿下叫屬下前來叫殿下回府。”霍昀正看得這個小白狐呢,身邊忽然匆匆的站出來一個人說道。

“噢,本王知道了。”霍昀點了點頭,回過頭來對蘇傾皇和慕昭信說道,“那……昀先走一步了。告辭。”

霍昀說罷,便帶著那人漸漸的消失在蘇傾皇的身邊,刑部大門外,蘇傾皇和慕昭信兩兩站在那裏。誰也沒有說一句話。

“咳咳,那個……慕昭信,對於賀蘭晝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蘇傾皇站在原地,有些勉強的一笑,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僵局,搶先開口說道。

“賀蘭晝,他是北胡人。原本是跟隨北胡女皇南下來大陳和議的使臣,後來那北胡女皇出事之後。聖上愛惜他的才能,便把他留在了大陳的靖州做刺史。”慕昭信沈思了一會兒,慢慢說道。

“既然知道他是北胡人,也知道北胡和大陳是對峙的政權,為何父皇仍然還把他留下來呢?這不是養虎為患嗎……縱使父皇再憐惜這賀蘭晝的才能,為何不把他封為三公九卿,卻只把他安排在了一個小小的靖州做地方官呢?”蘇傾皇有些不解,一一的問道。

“不只是殿下您一個人有這樣的疑問,當年大陳的朝堂上為這個賀蘭晝的事曾經掀起了很大的一股風浪。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為此紛紛上書,要求聖上罷免了這個賀蘭晝,並把他遣送回北胡,但是聖上不但沒有采納,反而放出話說,若是今後誰敢隨意的提起此事,必將格殺勿論。”慕昭信解釋道,“所以,至今沒有人知道聖上為何單單將賀蘭晝留了下來。其中的緣由,恐怕只有您的父皇知道了。”

“那……既然這樣,這個賀蘭晝先讓本太子領走吧。本太子聽太傅說,此人背後牽扯著言相的勢力。若是言相發覺此人危害了他的勢力,將其殺而誅之的話,此案便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了。我相信,攝政王一向懂得實務,不會阻攔本太子讓人帶走吧!”

蘇傾皇慢慢說出這話來,雙眼一直望著慕昭信。

慕昭信白皙如雪的臉上帶著淡淡的一絲苦笑,輕輕說道,“殿下何必用這樣的語氣給昭信說話?昭信雖在政局上不是什麽清清白白的人物,但是和言相一黨卻沒有一點的牽連,所以,殿下不必擔心昭信會背著您偷偷的處理掉賀蘭晝。”

蘇傾皇聽罷,有些尷尬的笑了笑:“攝政王大人誤會了,本太子只是和您商量一下罷了。”

慕昭信點了點頭,雙眼迷蒙的不知望向什麽地方,半晌淡淡說道,“殿下,你沒事就好……不管昭信做了什麽,都是為了殿下你好,您明白這個就好。這樣,昭信就無怨無悔了……”

慕昭信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的,弄得蘇傾皇不禁一怔,臉上帶著驚訝之色,反問回去,“嗯?”

慕昭信搖了搖頭,輕輕呼了一口氣,“殿下……恕昭信身子有恙,今天不能陪同殿下多時了。”

說罷此話,沒有等蘇傾皇反應,瘦弱的身子踉踉蹌蹌的就在她的眼前離開。

“我就想問最後一個問題……”蘇傾皇在慕昭信的身影就要離開那刑部的大門前,忽然失口大聲喊道。

慕昭信的腳步赫然停止,卻遲遲沒有回過頭來。

“昨夜那個人……是不是你?”蘇傾皇猶豫了許久,緩緩的說出口。

他的身子在她的視線之中慢慢的站穩,卻久久的靜默不語。

一絲微風吹來,吹散了蘇傾皇鬢角垂下的頭發,遮住了她望向他的視線。

“這個對您來說重要嗎……”他聲音淡淡的說道。

“本太子不知道……但是,本太子怕本太子身上的秘密被什麽人知道,以免帶來禍患。”蘇傾皇勾起唇角,笑的極為的勉強,卻心口不一的說著這樣的話。

慕昭信,是你麽?到底是不是你……
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他語氣淡淡的答道。

蘇傾皇瞇起眼睛,忍住心中的死死的盯著他孤單的身影。

真的不是他麽?可是盡管那夜的事她什麽都想不起來了,但是……她還記得那種感覺、那種熟悉的感覺,那種溫柔的氛圍,那種抵死的纏綿悱惻,給她的感覺——明明只有慕昭信能為她帶來的。

在身後的她,卻看不到他慘白的臉上笑得苦澀……

對不起,殿下……微臣始終沒有勇氣說出自己。如果您知道了是我,那又如何?我們真的能放棄所有、在一起長相廝守嗎!

正如您所說的,我們兩個本是對峙著的,我不能放棄我的權傾一時的攝政王之位和那血海深仇,您亦不能放棄您的尊貴的儲君位置,這個是毋庸置疑的。

可是明知如此,我的內心無一不在渴望著你。一直以來,昭信真的很想問問您,殿下,你對微臣,到底有沒有哪怕是一點點的感情?

“慕昭信,不管是不是你……本太子只希望你能忘記昨夜的事。若是你敢亂說一個字,本太子絕對會傾盡全力扳倒你這個攝政王的位子。”蘇傾皇雙眼斂盡了方才的迷離,聚滿了冷厲之氣,語氣變得格外的冰冷。

忘記昨夜的事,好,殿下。既然這是你所盼望的,那我就忘記罷……

慕昭信忽然閉上了雙眼,頃刻雙眼換上一片的清明,微微一笑,“殿下放心,昭信的嘴一向是最嚴的了。”

“我不想欠人人情,想必昨夜是你救了本太子。既然攝政王的身體有恙,那麽本太子作為儲君、大陳未來的國君,理應為攝政王分擔一些國家的政務。所以……從今日開始,攝政王就不必前去軍部了,軍部之事,都由本太子和太子少傅莫尋卿全權處理。”蘇傾皇見慕昭信的身子的確是不爽利的樣子,連忙又說道。

趁著他生病,打著這個旗號把虎符從他的手中奪回來,這樣他應該沒有什麽理由不給了吧?

就算他不願意,也不得不給了!若是不給,那便是對大陳存有二心,有謀反之意!

“太子殿下要收回三軍的虎符,昭信沒有一點的意見。只是……那虎符尚在微臣的家中,怕是需要殿下親自去一趟了。”慕昭信忽然轉過身子,臉上又露出了往日那似笑非笑的模樣。

“嗯。本太子會選個日子親自去攝政王的府上一趟的。”蘇傾皇微微的點了點頭笑道。

“還有……”慕昭信擡眸又笑道,“微臣的身子最近不好了,或許最近這七日都不能堅持去上早朝了。所以……就勞煩太子殿下告訴聖上了。”

“嗯?好。”蘇傾皇先是楞了一下,繼而點了點頭——生病了請假,這個是應該的。

“殿下,這次微臣可以告退了吧?”慕昭信凝神望著蘇傾皇,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。

“哦!可以了……本太子真心的希望攝政王可以早日的恢覆好身子,回歸到朝堂之上。”蘇傾皇嚴肅的點了點頭,認真的說道。

“好,按照大陳的律法,防止官員相互朋比為奸,拉黨結派。官員的病假七日之上,朝中的任何官員都不得前去府中探望。除了帶著聖上的懿旨或者令牌。所以……最近微臣怕是見不到太子殿下的面了。”慕昭信臉上帶著一絲得逞的笑,望著蘇傾皇,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像是挑釁一般!

怪不得稱病,合著打著這個心思呢!

他就知道她會打著他生病的旗號把他手中的虎符收回來,故意在她眼前請了七日的病假,正好用那什麽狗屁的律法一擋,她就不能去攝政王府上去找他要虎符了!

慕昭信,你行……你真行!

蘇傾皇有些煩躁的點了點頭,勉強賠笑道,“呵呵,好……那攝政王,咱們就七日之後見了!”

慕昭信卻搖了搖頭,忽然靠近蘇傾皇的身子,紅唇貼近了蘇傾皇的耳邊,無比暧昧的吐氣說道,“是麽?微臣相信……不久,殿下就會和殿下相見的。”

滾!

蘇傾皇此刻非常的惱火,滿腔的怒火又不能發出來,只得用足以噴火的雙眼狠狠的瞪著慕昭信!

心裏卻罵了滾不下千遍!

慕昭信直接無視蘇傾皇的雙眼,徑直在她的身邊緩緩的離開……

……《妻為夫綱——寡人有喜了》……
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:近寡人身子有恙,無法握筆,前去乾州避暑山莊治療。國家政務全權由太子蘇傾皇暫時監國處理,因攝政王慕昭信身子抱恙在家。軍中大事一律由荊南王蘇月異代理,欽此!”

內侍尖利的聲音長長的拉在聚賢堂的狹窄的庭院之中,蘇傾皇和莫思跪在地面上,面面相覷。

“太子殿下,快快接旨吧!”那內侍嘆了一口氣便把手中的聖旨遞到了蘇傾皇的手中。

“兒臣接旨,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蘇傾皇低下頭,雙手接過了那聖旨。緩緩的站起身子,疑惑的問道,“這位公公,不知道父皇這是得了什麽病癥,竟如此的嚴重呢?”

“哎……雜家也不曉得呀,這皇上的身子在幽雲十六州還好好的呢,回到臨京的第一天夜裏就忽然喊著頭疼。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搞得,就一天比一天嚴重起來了呢!今天更是嚴重,幹脆連床都起不得了……”那內侍說著說著,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“皇上還要雜家給太子殿下捎一句話,要太子殿下看住了那賀蘭晝。在他身上有十分重要的秘密。”

秘密?

蘇傾皇有些驚詫的回頭望了莫思一眼,隨即笑道,“勞煩公公跑這麽一趟了!頌雅快去送公公去門前。”

待頌雅送走了那內侍,蘇傾皇連忙拉過莫思,小聲問道,“老師,這個賀蘭晝身上有什麽秘密的事,您知道多少?”

莫思扶了扶髯,沈思了一會說道,“臣只知道這個賀蘭晝是北胡女皇時代的老臣,曾經十分的忠於北胡的女皇。只是那女皇出事之後,他便變得很沈默。這個賀蘭晝嗜酒,有一次不知道為什麽那天他看起來很興奮,大約是在兩年前吧!他在酒樓喝了整整十壺酒,當場大醉,險些在回家的時候掉入河中。”

“正好,澹臺言路過了那裏,要人把他救了上來。所以,在和大陳的官員之中,他和澹臺言走的一向很近。”

“兩年前?”蘇傾皇重覆了那三個字,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,“我聽頌雅說過,那澹臺言入仕之時也正巧是在兩年前……是不是?”

“嗯。澹臺言正是兩年前科舉的狀元,當時他成名的文章被臨京城的學子紛紛誦讀,爭相抄寫,以致於一時間臨京城紙價上漲!他更是被人稱為百年奇才。所以,他的仕途猶如神助,青雲之上,而且那年臣正是那屆科舉的主考官。”莫思想了一會,慢慢說道。

“哦?天下還有這麽巧合的事……本太子聽說,言相喜亮怕暗,雙眼有嚴重的夜盲之癥。所以一向不喜夜間出門,為何偏偏那夜會正巧出門,還恰好的路過那湖中,把落水的賀蘭晝救起來呢?”蘇傾皇思忖了一會兒,說出了自己的疑問。

“殿下的意思,那賀蘭晝和澹臺言之間的關系,不僅僅是救命恩人那麽簡單?”莫思眼前一亮,忽然大聲說道。

“我想,這賀蘭晝身上秘密必然會和那北胡的女皇又什麽關系。而,澹臺言偏偏還和賀蘭晝有著覆雜、不為人知的秘密關系,那麽……那澹臺言八成和北胡也是有什麽關系的吧。”蘇傾皇想了一會,慢慢的說道。

“這……”莫思緩緩的坐下身子,想了一會便說道,“這樣……殿下既然懷疑言相的身份,那麽臣就派人去調查一下言相的身世。”’

“嗯,越快越好,而且千萬不要讓人知道。”蘇傾皇點了點頭。

師徒兩個正要說些什麽,忽然那聚賢堂外吵鬧起來!

腳步聲、馬的嘶叫聲、人的吵鬧聲不絕入耳……

蘇傾皇本來因為事多頭有些疼,門外這麽一吵她不禁皺眉:“這是怎麽回事……”

蘇傾皇的話音沒有落,門外就匆匆的跑進來一群人,他們兩個人一組搬著一筐筐的奏章送到她的面前!

“這……這是什麽?”蘇傾皇指著那一筐筐的東西,有些吃驚!

“回太子殿下,這些都是最近七日的奏章,皇上最近的身子有恙,最近的奏折都沒有好好的處理,所以……他老人家就讓奴才們搬到您這裏來了。”一個人擡起頭來,向蘇傾皇投以真摯、同情的笑意。

什麽?整整七日的奏折……

蘇傾皇望著那足以堆成山的奏折,有些欲哭無淚!

這麽多的奏折,就是她蘇傾皇不吃不喝一個月也看不完啊!更何況……她還要徹查那賀蘭晌銀虧空一案啊。

莫思見蘇傾皇臉上露出了難看的菜色,連忙說道,“殿下,您一個人看不得這麽多的,就分一半給老臣,老臣和尋卿會盡快的替殿下批閱完畢的。”

蘇傾皇熱淚盈眶,“老師……還是您老疼愛本太子啊!他們都逼本太子……”

“哎!殿下都這麽大了,為人君者,怎能隨意的使小兒女情緒!”莫思翻臉的速度比變臉還快,剛才還是天朗氣清的,現在直接就陰雲密布了!

蘇傾皇連忙有些訕訕的回過頭來……

“殿下……既然還有如此之多的奏折要處理,您就帶著一半的奏折回東宮處理吧!有什麽不懂的,就要人喚尋卿去……”莫思指著那成山的奏折,嚴肅的對蘇傾皇說道。

“好……”蘇傾皇任命一般的垂頭喪氣的望著那堆催命符,極其不情願的點了點頭。

……《妻為夫綱——寡人有喜了》……

蘇傾皇坐在東宮的書房之中,隨手拿起堆在書案下的一堆堆奏折看著。

朝兒站在一旁為蘇傾皇扇著扇子,為她驅走這房中的炙熱……

望著那一堆堆成山的奏折,朝兒有些憐憫的看著蘇傾皇,“殿下,這麽多的奏折,您怕是要挑燈夜戰了。”

“哎,不管了……就算是不睡覺也得弄完啊,不然明天的奏折還會送來。到時候越積越多,堆在一起的話,會更棘手的。”蘇傾皇嘆了一口氣,有些任命的說道。

“想到往日父皇要批閱這麽多的奏折,本太子就……”

“不是的,殿下……大陳的奏折一般都是由攝政王和您的父皇一起分擔的。這次您正好趕上了攝政王身子抱恙的時候,自然一個人要審批兩人份的活了。”朝兒搖了搖頭,糾正著蘇傾皇的錯誤。

“當……當本太子沒說。”蘇傾皇抄起案上的印璽,有些無奈的說道。

哎,本來還要誇耀一下他的父皇多麽勤政呢,原來也是……

這麽想著,她攤開一奏折慢慢看著:“乾郡副守監守自盜,貪汙餉銀達上萬兩,證據確鑿,臣等請求嚴懲乾郡副守。”

嗯,這個雖然提到了證據確鑿,可是這裏什麽證據都沒有陳列出來,光是一句話實在是判斷不出來人家的罪過哇!這事當歸刑部,刑部一切大小事不是歸攝政王慕昭信一把抓嗎?這麽忽然的把這個事交給她裁決,她怎麽知道這個案底呢……

不管了,此事後議!

“長河最近水患,但此河出於西圖郡和東河郡之間的交界處,兩郡的郡守皆因為此河不歸本郡所屬,對於此河的水患不做任何的災後處理,導致長河兩岸的難民居無定所,鼠疫嚴重,死傷慘重。臣等認為,此河的水患的災後問題應妥善的交給兩郡處理,請聖上早早的裁決水患應交誰處理的決定。”

這個……什麽西郡、東郡的,那個什麽勞什子河還在兩個地方之間,這水患的問題本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,誰願意管呢?這事該歸屬於戶部的問題吧?這戶部的事好像也是他慕昭信在管吧……

算了,此事再議吧……

下一個。

“先圖元郡境內有一股草寇落山為王,搶奪郡內富人的金銀寶物。朝廷應該是招安還是直接派兵攻打?該派哪位大將前去領兵?”

這個……她蘇傾皇也不是很了解這圖元郡的事哇,那兵部的將士她還沒有認全,怎麽派遣將士!

慕昭信的手中握著虎符那,軍中的將士他應該是最清楚的吧?

不管了,此事也稍後再議吧!

蘇傾皇整整一個上午,看過的奏折不下幾百了,扔掉手中的奏折放眼一望——

頓時有些悲劇了!

那些奏折她看了和沒看一樣,一件事情都沒有得到解決!

蘇傾皇重重嘆了一口氣,有些惆悵的對朝兒說道,“現在本太子發現,本太子這個太子之位坐的還真是失敗。”

朝兒見蘇傾皇唉聲嘆氣的神情,連忙安慰道,“殿下啊!您不過是今年才接觸了政務而已…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是很正常的。”

“既然這樣……那本太子要不要去攝政王府一趟,找慕昭信幫忙呢?”蘇傾皇望天,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說道。

“嗯,朝兒也認為很應該。”朝兒聽了,很認真的點了點頭。

“可是……按照大陳的律法,防止官員相互朋比為奸,拉黨結派。官員的病假七日之上,朝中的任何官員都不得前去府中探望。本太子這麽去了,那不是公然的觸犯了大陳的律令了嗎?”蘇傾皇故作為難的皺眉,小聲說道。

“此一時彼一時嗎!放心……此事只有殿下和朝兒知道,朝兒只要不說,怎麽會被別人知道呢?”朝兒搖了搖頭,連忙給蘇傾皇一個臺階下。

蘇傾皇聽罷,眼前頓時一亮,心中瞬間大喜,“甚是!甚是……事不宜遲了,那我們趕緊去吧!”

這話,真是順應了本太子那猥瑣、齷齪的心哇!

要說這個什麽勞什子太子當得實在是不容易啊,不僅要時時刻刻的兜著自己的小命活著,身邊還要有一個極為狗腿的奴才準備時刻的去找臺階下!

蘇傾皇和朝兒悄悄來到攝政王府的後門前,蘇傾皇有些做賊心虛的左看看右看看,怎麽也覺得心裏嘔的慌!

她乃大陳堂堂一太子殿下,見自家的臣子竟像一個賊一樣攝手攝腳、還要怕這怕那的!

不過。令她意外的是,慕昭信這個亂臣賊子的王府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富麗堂皇,從外觀看上去,竟和一些正經的書香門第的府宅相似,帶著些古樸人文的氣息!

那是極為普通的灰色的磚瓦,就連庭院的院墻都修建得極低!

望著那低低矮矮的院墻,蘇傾皇原本一本正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!

朝兒本想擡起手去敲門,一回頭望見蘇傾皇臉上那齷齪的笑意,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,有些猶豫的開口,“殿下……你這是,想怎麽進去?要不要朝兒替你敲下門?”

“罷了罷了!”蘇傾皇搖了搖頭,從朝兒的手中一把奪過一兜兜的奏折扛上肩膀。手腳極為利索的三下兩下就竄上了慕昭信府上的院墻上!

朝兒望著如此利落的蘇傾皇不由得有些訝然——

真的沒有想到,他們家太子殿下對於政務一竅不通,幹起這種翻人家院墻、飛檐走壁的勾當竟是這麽的順手!

那個人坐在人家的院墻上,怡然自得、大喇喇的對墻下的朝兒打了招呼,“朝兒,你從這看著點,本太子去去就來!”

“噢,好好……”朝兒楞楞的擡起頭望著那個爬在慕昭信家院墻上的‘賊’,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。

蘇傾皇一個利索的翻身,瞬間不見了身影!

走進攝政王府的宅院,蘇傾皇有一種置身江南水鄉般寧靜、淡雅的感覺。

曲徑通幽處,曲徑小路兩側皆是綠森森的灌木叢。流觴曲水,細細的溪流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發源而來,清澈見底的水中還能看到溪底的大大小小的、五彩斑斕的鵝卵石。

遠處,傳來淡淡的幽蘭香氣,虛無縹緲,像極了某個人身上的氣味。

蘇傾皇無暇顧忌如此美妙的風景,背起身上的奏折袋子,慢吞吞的向前走去。

曲徑的那頭是一條較為寬闊的大路,穿著粉色衣裙的小侍女們端著一盆盆觸目驚心的血水,從某個地方端出。

看著那一盆盆的、駭人的血水,蘇傾皇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!

那血水……到底是誰的?

難道,是那個人的。他到底怎麽了……

蘇傾皇悄悄的跟著一個小侍女的身後,進入了一個安靜的、偏僻的暖閣內。

她不敢跟著那小侍女進去,只好躲在一旁的叢林後面,待那個小侍女緩緩的端著一碗藥渣走出來,關上了門,蘇傾皇才攝手攝腳的走了進去。

緩緩的推開門,一絲明亮的光線射進了那幽暗的屋子裏,整個屋子洋溢著淡淡的藥香。

嗅著那股香氣蘇傾皇一路尋了進去……

裏間是一處寬大的屏風,上面繡著緩緩降落在叢林間的金絲雀。

她望了半晌,沒有看見慕昭信的存在。

蘇傾皇剛想邁著步子往回走時,裏面傳來慕昭信獨有的似笑非笑的、卻比以往低沈出許多的聲音,“殿下,微臣就在裏面,您要去哪裏啊?”

蘇傾皇一楞……難不成,慕昭信這廝知道她今天回來?

要不然連她的面都沒有看見,就知道是她呢?

聽見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,慕昭信在裏面又說道,“殿下,是不是看奏折有了些疑問呢?”

蘇傾皇立刻老老實實的回應了一句,“嗯。”

這廝怎麽知道的?難不成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!

“殿下不要著急,一件一件的說吧。”慕昭信慢慢的說道,聲音有些嘶啞。

“那個……攝政王啊,您需不需要一杯水呢?”蘇傾皇聽慣了慕昭信那清澈如泉水的聲音,今兒忽然變得如此的低沈,她忽然有些不適應。

“呵呵……”慕昭信在裏面笑了,那聲音格外的爽朗,“難得殿下這麽體恤微臣,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
蘇傾皇連忙彎腰在食案邊倒了一杯水,再次轉過身子,忽然想起那條大陳律法那條‘官員的病假七日之上,朝中的任何官員都不得前去府中探望’的事,手不受控制的一哆嗦,腳邊邁不開步了……

隔著屏風,望著裏面慕昭信灰色的、淡淡的身影。

慕昭信像是明白蘇傾皇心中所想,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,“殿下,你人都已經到我的府上了,你何必在乎那些條條框框的法令呢?”

蘇傾皇有些尷尬的一笑,“呵呵,攝政王想多了,本殿下只不過暫時……腳麻了不能走動了而已!”

說罷,端著那杯水便往屏風那邊走去。

屏風裏面是一架低矮的床榻,慕昭信躺在上面,那美艷的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,身上那雪白的褻衣一襯,人顯得更加的虛弱!

“你……真的病了?”蘇傾皇有些驚詫的說道,手中的水杯連忙遞給了慕昭信。

她本以為慕昭信故意的稱病不去上朝是在暗自的醞釀著什麽陰謀,卻怎麽也沒想到慕昭信是真的病了,而且竟病的如此之重!

“自然是,難不成殿下以為微臣還是故意裝病嗎?”慕昭信的聲音有些沙啞,望著蘇傾皇兀自的笑道,接過水杯就一飲而盡。

有幾滴水珠滴在了慕昭信那白皙晶瑩的臉上,那晶瑩的水珠顯得格外的熠熠生輝、在微弱的光線下閃閃發光,蘇傾皇就那麽望著,不禁楞起神來!

慕昭信擡眸望著蘇傾皇那呆楞楞的神情,臉上又是勾人魂魄的一笑,“殿下這次大駕寒舍,不只是來看微臣的美色的吧?”

呸!還美色……

慕昭信你這個妖言惑眾的賤民果然有夠不要臉的!

蘇傾皇狠狠的白了慕昭信一眼,把背在背上的東西往地上狠狠的一扔,沒好氣的說道,“以往都是你一個人軍政一把抓,現在忽然什麽都不管了扔給本太子,本太子怎麽知道如何辦理?”

慕昭信笑著搖了搖頭,有些虛弱的咳嗽了幾下,無奈的說道,“好……殿下,你哪個地方不懂?”

“嗯,這個……就是乾郡副守監守自盜……”蘇傾皇望著躺在床榻上的慕昭信有些猶猶豫豫的說道。

“那個啊,嗯。這個事我從刑部尚書那裏了解過一些情況……那個乾郡的副守就是今年科舉的探花官相以。官相以這個人男生女相,性子軟弱了些,但是萬萬不敢做出此等大事的。後來我暗中叫人調查了一下,是乾郡的文書嫉妒官相以的才能和月錢,故意聯合幾個乾郡的官員栽贓陷害他。所以送上了這個奏折。”慕昭信隨手拿起了一個枕頭支在了身後,思忖了一會慢慢說道。

“殿下不必理會那些人,只要把上書名單上的人略施小懲便可。”

“嗯,有道理,可是……那個長河水患。還有流寇的事……”蘇傾皇想了一會兒又問道。

“長河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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